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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玉齐】天道的宠鹅（八）

08.学习二三事

 

容齐在润玉的饲养下照料下，茁壮成长，很快就到了该识文断字的年纪了，手册上说，年幼的企鹅不宜修行，得等到千岁后会开启企鹅一族的术法记忆传承，而在此之前，只要疏导灵力不至使暴走即可。

千年的时光过得也不算慢，润玉想，那在此之前，得将诗词歌赋、君子六艺教予齐儿才是。

于是乎，小企鹅就踏上了学习的不归路。

“玉哥哥，齐儿只是一只两百岁的小企鹅，要睡觉！”容齐缩在被窝里，对润玉轻声叫起的声音置若罔闻。

算了，那就再让他睡一个时辰。

润玉首先从认字开始教，《千字文》一个字一个字的来。

“齐儿不会写字。”容齐举手。

“慢慢学就是，玉哥哥会教你。”润玉耐心十足。

这不是教不教的问题，是他根本没办法握住毛笔啊！

“你看。”容齐伸出圆润的鳍肢。

“......”

自以为逃过一劫的容齐带着魇兽溜之大吉。

然而第二日，润玉带来了一只盒子，“齐儿瞧瞧，这是什么？”

容齐狐疑着翻开了盒子，里头躺着好几个形状奇特的，类似毛毡的东西。

“昨日是我思虑不周，所以特意去做了适合齐儿用的笔。”润玉介绍着，将特制的笔绑在容齐的鳍上。

他是特地量过容齐手腕尺寸的，所以并没有出现不合适的情况，相反，润玉做这个用了十分的心思，不仅和容齐的手服帖，而且也不会出现没法写字的情况。

“如此，齐儿便可用这笔练习大字了，待你大些能化成人形了，我便教你用狼毫写行草魏碑，可好？”润玉满意地点点头。

“啊？”

“怎么？齐儿不是说过喜欢我的字么？”润玉抬眉看他。

容齐生来就是润玉的无脑吹，彩虹屁吹了一箩筐，都记不得有哪些了。

“.....好。”

不就是大字吗，他可以！

润玉不是拔苗助长的人，他制定了严格的教学计划，每日教几个字，练几张大字，听几首诗句，都是有定数的。

但毕竟扫盲一事不能急于一时，容齐从一只天真活泼，每日只需要吃、睡和玩的小企鹅过渡到一只有文化的企鹅，也需要适应期。

习完字，润玉会讲故事给他听，将一些深刻的道理编进浅显的小故事里，或是讲讲上古传说，还有地方志里读到的风土人情。

他们就坐在琪树下的石凳上，午后阳光微醺，长胖了些的小企鹅躺在润玉的怀里，微风吹拂，在轻缓的读书声里，小企鹅圆圆的豆豆眼半睁不闭的，头一点一点的，小鸡啄米，时不时还晃悠一下，显然是在和瞌睡虫做着艰苦卓绝的斗争。

嗯，现在看来是瞌睡虫略胜一筹。

润玉刚说完精卫填海的故事，怀里的小企鹅身子一歪，几乎是横在他膝上了，他笑着摇头，手法熟练地将容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抱在了怀里，让他能枕着他的胳膊。

容齐下意识咂巴了两下嘴，显然是觉得舒服了。

润玉空出一只手，将他“睡不瞑目”的双眼合上。

这是一只哪怕被发现上课走神也要扯住遮羞布不罢手的倔强企鹅。

“睡醒了？”润玉抱着容齐在树下坐了两个时辰，最后容齐是被拂在脸上的琪树枝弄醒的。

说来这琪树也是神奇，众所周知，因为花界与天界不睦，在几千年前就断了天界的花草生机，从此天界的花草树木皆为灵力所化，一碰即散。但眼前这璇玑宫的琪树却是货真价实的树木。

这就得归功于容齐了。

润玉从容齐在蛋壳里就一直认为他修习的是冰系，而他破壳后追打旭凤时使出的灵力也证明了这一点，所以当容齐无意中种出了琪树的时候，他结结实实被惊住了。

他们无论神仙还是妖魔，修习法术逃不过金木水火土五行，一般而言，根据真身出生就可知修行的是何种，譬如他是应龙，修习水系，旭凤是金凤，修习火系。但是容齐却能以一己之身修习冰木双系，可栽花种树。

只不过他年纪尚小，还不能很好的控制，这次误打误撞种出琪树也是偶然。

容齐也很惊讶自己居然有这样的本事，信誓旦旦要给玉哥哥种棵石榴树，来年摘石榴吃，但是两手一搓，种出的却是些杂草，小企鹅又气又囧，得了润玉贴心的安慰才转好，想着等大些再种树。

“唔，玉哥哥的故事说完啦？”容齐揉揉眼，迷迷瞪瞪问。

“说到一半你就睡着了。”润玉摸摸他的秃脑门，十分怜爱。

“齐儿，齐儿不是故意的，昨儿晚上和魇兽打架太累了嘛。”容齐低下头，十分不好意思。

润玉点点他的脑袋，“你还好意思说，就是欺负魇兽不会说话，它都被你气哭了，这会儿还窝在房间里不肯见你呢。”

这两个也不知怎么的，小孩子脾气，要好的时候好成一个，闹脾气了又可以打起来，凶得要把对方挠破相了才罢休。

昨天也不知怎么的就打起架来了，容齐被拎回床上睡觉的时候，还气鼓鼓，许是梦里梦着了，睡得十分不规矩，拳打脚踢的，润玉就是睡到一半被他踢醒的。

“仗着自己的本事去欺负朋友是不对的，哪怕是玩闹，也要注意分寸，你想想，往日里你撒娇耍赖的时候，魇兽是不是总帮着你？”润玉嗓音醇厚，一点点引导着容齐。

容齐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，被润玉这么一说，更是羞愧，“是齐儿不对，齐儿这就去和魇兽道歉。”

小企鹅现在能跑得很快，溜下润玉的膝头，哒哒哒跑去屋子里修补友谊去了。

小孩子的性子总没个定数，特别是学习的时候，容齐总是在“不就是学习吗我可以”和“啊太难了不想学算了吧”中反复横跳。

上课走神，写字走神，润玉为了监督他好好完成大字的练习，特意用他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看书。

可就这样四下俱静的环境下，他都能写两笔字就用空着的手拨弄拨弄润玉的手串，或者揪揪他的衣袖。

润玉叹了一声，将手腕上的人鱼泪褪下，想要给小企鹅戴上。虽然这是水系的先天灵宝，是他母亲留下给他唯一的东西，但是若是容齐想要，他是愿意相赠的。

但问题是，手串根本戴不上去，容齐的鳍挂不住。容齐拿了想往自己脖子上戴，但是脑袋太圆也塞不进，怕把手串搞坏了，于是最后只能把人鱼泪顶在脑袋上，滑稽极了。

润玉忍不住笑出声，容齐傻乎乎抬头看他，手串就掉了下来，他接住，又费力地戴回了润玉的手上。

“这样，好看。”容齐捧着小胖脸，认真道。

“待齐儿大些，若是还喜欢，就送与你，好不好？”润玉摸了摸人鱼泪，说得好像这串灵宝不是什么稀奇之物似得。

“齐儿喜欢它待在玉哥哥手上，好看。”容齐看了自己的短短手，叹了口气，“齐儿什么时候才能有那么好看的手啊。”

润玉捏捏他软乎乎的鳍，“长大些，齐儿再大些就有了。”

容齐捏回去，笑嘻嘻的。

成功歪题，并将老师也带歪。

教了一段时日，便是润玉带着厚如天帝天后脸皮的滤镜，也没法昧着良心承认容齐是个热爱学习的乖宝宝。

但他依旧不放弃，循循善诱：“齐儿若是不好好学习，不识字、不念书，往后学不好本事，便只能待在璇玑宫这一隅之地，终日与我和魇兽为伴，不能去历练，见识不了这天地广袤，众生百态。”

容齐双眼一亮：“还有这等好事！”

能一辈子与玉哥哥相伴！

我可以！

润玉：“......”

学渣的本性难移，润玉忍痛下了令，要是今日该写的大字交不出来，糕点就没有了。

容齐抄着手气呼呼：那是他最喜欢的桂花乳酪欸！

小企鹅十分生气，决定和他的玉哥哥绝交整整一天并且少吃一顿饭！

结果饭桌上，润玉夹了一块翡翠碧虾，“嗯，今日的虾尤为鲜嫩，汁水十足。”

容齐闭眼扭头：哼

“这香煎鱼柳也十分滑嫩，酱料调味浓郁，可惜有人今日不吃。”

容齐偷偷睁眼看：好像是有点好吃

润玉将玉箸夹着的菜送入自己口中，点点头，十分享受的模样。

容齐脑内神人交战：不然下回再绝交？不不不，生气就要有生气的样子，不行稳住，我可以！

润玉舀了一碗太湖银鱼羹，热气鲜味扑鼻而来。

一边的魇兽摇摇头，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，心中默数：三、二、一。

“QAQ玉哥哥齐儿饿了嘛！”

润玉将舀好的汤羹端到容齐面前：“那今日的大字？”

“齐儿写就是了。”小企鹅委屈巴巴。

润玉舀了一勺吹凉了喂到他嘴边：“若是齐儿写得好，今日便有两份桂花乳酪。”

“真的！”

“玉哥哥何时骗过你？”

看着容齐快乐恰饭的模样，魇兽翻了个白眼，他就知道会这样。

在容齐痛并快乐的学习中，时间悄然度过，他终于到了可以独立读完一本书的文化程度，听玉哥哥说，他比旭凤小时候厉害多了，小企鹅习以为常：比大火鸟厉害，那是应该的啊。

“齐儿比我也厉害多了，三百岁的时候，我还不识字呢。”

“不可能！玉哥哥最厉害了！”玉吹小企鹅坚决反对这个说法。

“是真的，我小时候出了意外，记不清了，是到了千岁才开蒙的。”润玉说起时没什么表情，容齐却心疼极了。

他想着，玉哥哥关心他爱他，才这样早教他念书，希望他早日长本事，但是玉哥哥的父帝母神却不爱他。

润玉以为容齐听了他的话，要么是骄傲地叉腰嘚瑟，要么是以此为由要求再晚些年学习，却没想到他是这番神情。

“好啦，都是过去的事了，齐儿明日就随我去省经阁看书，可好？”润玉笑着摸摸他的头。

容齐：我没有，我不想QAQ

不管如何，润玉第二天还是带着小企鹅去了省经阁看书。

回来的时候还特意为容齐找了一本新的册子，“往后若是有什么心得体会，便可摘录写于此。”

容齐接过，就听润玉继续道：“齐儿莫忘了，在书册扉页写上自己的名字。”

容齐不解：“为何要写名字？”

“省经阁也时有人去，若是这册子带去丢在那了，写了名字做了标记便是在告诉所有人，这册子是为你所有。”

“写了名字便说明是我的了？”容齐歪头。

“是。”

容齐忽然笑开，拉过润玉放在桌上的手，用自己略凉的手一笔一划在润玉的手上写下了自己的大名。

润玉感受到软乎乎的鳍在自己手心滑动带来的微微痒意，不解其意。

“好啦，名字写好了，玉哥哥就是齐儿的啦！以后不许人抢走！”容齐得意地笑起来，为自己的聪明才智。

润玉收紧手，握住了容齐的手，无声笑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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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渣容齐齐

甜不甜？